《神迹思辨》第14章:化平凡为神奇

《神迹思辨》第14章:化平凡为神奇

子凭着自己不能做甚么,唯有看见父所做的,子才能做。

《约翰福音》5:19

如果我们打开德国的《格林童话》,古希腊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以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那些著名的史诗,我们会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其中五花八门的神迹奇事不胜枚举:野兽变成人,人变成野兽或树,树会说话,海船变成女神,一枚魔戒能让一桌桌丰盛的食物出现在荒无人烟之地,等等。对于那些故事,有的人会觉得索然无味,有的人则读得兴致盎然。但绝不会有人把那些事情当真,否则他的兴致就会成为梦魇。我想,如果那些事情真实发生过,这会证明大自然的确遭到了入侵,可这同时也会证明,那种入侵是来自于邪魔外道。而基督教神迹则显明,那个闯入大自然的大能者不是邪魔外道,它们与大自然的适配性正是神话故事中的神迹所欠缺的。如果那位闯入大自然的不是怪力乱神,而是大自然的主人——如果那个不受大自然管辖的大能者不是一位外来客而是一位大主宰,那么基督教的神迹就会显得顺理成章。基督徒宣称,那位来到人间的神不是一位小诸侯,而是一位大君王,他既是大自然的君王又是人类的君王。我认为,正是这一点,使得神话故事中的神迹无法与基督教的神迹相提并论。

许多怀疑论者可能不以为然,但我认为基督教护教人士并没有义务去反驳那些圣经之外的神迹奇事,一般的基督徒也没有必要去怀疑它们。有人断言,神从来不曾通过非基督徒行神迹,或者说神从来不曾向非基督徒行神迹,或者说神从来不曾允许受造的灵界天使向非基督徒行神迹;对此断言我绝不敢苟同。根据塔西陀、苏埃托尼乌斯、卡西乌斯·狄奥这些史学家们的记载,罗马皇帝维斯帕先曾经医治过两个病人;如果现代医生告诉我除非发生神迹那种疾病不可能被治愈,我绝无异议。但我的观点是,圣经记载的那些神迹不仅彼此有机相联,并且也与它们共同呈现出来的整个信仰的结构环环相扣,因此圣经中的神迹发生的内在概率要远远高于圣经之外的神迹。如果有人能证明某个罗马皇帝(我们得承认,在罗马皇帝中维斯帕先算是相当不错的一位)曾经拥有行神迹的能力,我们必定不会矢口否认。但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个孤立事件和反常现象:人们不知其前因也不知其影响,它既不能自成体系,又没有哲理智慧,与其它一切更是毫不相干。不过话说回来,在非基督徒所行的神迹里面,它毕竟还算是一个少有的具有积极意义的例子。至于异教诸神做出的那些道德败坏、有时近乎荒唐的惊人之举,即便人们发掘出了它们的历史痕迹你也不会信以为真,除非你先承认人们所处的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宇宙。一个理智的人,除非是出于极端冲动,否则他绝不会相信一个不能解决问题却反而带来无穷麻烦的观念。宗教神迹的可信性有时与那个宗教本身的可信性成反比关系。佛陀释迦牟尼所行的神迹被人记载了下来(我相信那些佛教典籍在佛陀死后几百年才出现)。但是,佛陀教导说大自然是人们必须逃离的幻境,而他自己却忙于在自然界大展身手(即,他来是为了将人们从恶梦中惊醒,却反而加重了人们的恶梦),有什么比这更荒谬呢?人们越是敬重佛陀所言,就越发不能接受佛陀所行。可在基督信仰中,我们越多地理解那位声称与人同在的神、越多地理解他来到世上的目的,圣经中的神迹就越发显得可信。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很少看到基督徒否认神迹,除非是那些已经舍弃了部分基督教教义的人。有些人一心寻求不谈神迹的基督教,他们其实正从纯正的基督信仰滑向纯粹的“宗教”。

我们可以按照两种方法对基督所行的神迹进行分类。根据第一种方法,基督所行的神迹可以分为六类:(1)有关滋生繁衍的神迹,(2)有关医治的神迹,(3)有关毁灭的神迹,(4)掌管非生命体的神迹,(5)反向逆转的神迹,(6)彰显神的荣美与荣耀的神迹。第二种分类方法与第一种方法互相交叉,只有两类:(1)“化平凡为神奇”的神迹,(2)属于新天新地的神迹。

我在此严正声明,所有这些神迹,都是神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已经做过或者将要成就的事,只不过 “道成肉身的神” 在犹太人眼皮底下突然将它们行出来。在每个神迹中,基督都是用人们易于辨认的小楷字体书写,而同样的内容神其实已经,或者将要,用大得令人难以辨别的字体镌刻在大自然这块巨大的画板上。在每个神迹中,神都是将镜头拉近,聚焦在他对大自然已经成就的或者将要成就的事。如果神的某个作为我们已经在大尺度上见识过,而今它又以神奇的形式再现,我们称之为“化平凡为神奇”的人间神迹;如果一个神迹预示了神将来的作为,我们称之为“属于新天新地”的神迹。这些神迹没有一个是孤立事件或反常现象:每个神迹都带有神的亲笔签名,这些神迹的真实性从签名的风格上就可以得到印证。通过大自然和凭着自己的良心,世人就能认识这位神。

在此之前就已经出现过这样一个问题:基督之所以能够行那些神迹,全是因为他就是神,或者也因为他是一位完全的人?有人可能会认为,假如人类不曾堕落,所有人就都能行同样的神迹。在深入讨论基督神迹之前,我建议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基督信仰的一个伟大之处就在于,我们可以对这个问题回答说:“这无关紧要。” 不管堕落之前的亚当有多大能力, 从圣经来看被基督赎回之人的能力也几乎是无限的(太 17:20, 21:21,可 11:23,路 10:19,约 14:12,林前 3:22,提后 2:12)。经历了伟大的俯冲之后,基督正带着人性一起上腾。基督去哪里,人性也去哪里。完美的人性将会“像基督一样” (腓 3:21,约一 3:1,2)。基督在行神迹的时候,如果他不是以堕落之前的亚当的方式,那么他一定是以新造的人的方式——每一个新造的人,在身体完全得赎之后都能做同样的神迹。伏在基督肩膀上的人性,与基督一起先从漆黑冰冷的水底升到翠绿温暖的水层,然后冲出水面重见天日和空气,此时的人性,定会耀眼夺目、七彩纷呈。

我们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阐释基督神迹的实质:这些神迹虽然显得与自然事件格格不入,可它们倒也不至于令人匪夷所思,这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这些神迹与神的其它作为一脉相承。神平时一直都在做同样的事,只不过范围太大以至于人们浑然不觉。当基督行这些神迹的时候他所用的方式是大道至简、开门见山,让人们看见了聚焦之后的场面。另一方面,这些神迹与人的行事能力也并非全然无关;当我们也成为神的“儿子”并进入那“荣耀的自由”之时,我们也会拥有那些神迹所展示的能力。基督的孤独不是天才式的孤独而是先锋式的孤独。他是第一个新造的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回到对神迹的分类,让我们首先讨论有关滋生繁衍的神迹。此类神迹中最早的一个是在迦拿的婚宴上变水为酒的事。这个神迹宣告说酿酒之神正在婚宴现场。葡萄树是耶和华(雅威)赐给人类的祝福之一,而雅威才是假酒神巴克斯背后的真正主人。作为自然秩序的一部分,神每年都会酿造葡萄美酒。为此,他叫葡萄树生长,葡萄树将水份、阳光以及土壤中的营养转变为果汁,果汁在合适的条件下最终变成葡萄酒。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神一直都在做变水为酒的事,因为葡萄酒和其它饮料一样都是由水调制而成。只有那么一次,只在那一年,道成肉身的神将酿酒的过程缩短,在顷刻之间就做出美酒来:神用石缸而不是植物纤维供水,做了他每年都在做的事情。这个神迹在过程上走了捷径,但它带来的结果却不足为奇。如果这个神迹是真的,那么我们就能从中看出,那位闯入大自然的并不是一个有悖人性的灵,这位神不喜欢悲伤和眼泪,不喜欢人们为了私己的缘故而禁食(但为了特定的目的,他会允许或者要求人们禁食),这位以色列的神从古至今都赐人美酒来愉悦人心。

此外,还有两个与进食有关的事情属于此类神迹:一丁点儿面饼滋生出大量的面饼,一丁点儿鱼繁衍成大量的鱼。撒旦曾经在旷野试探耶稣,怂恿耶稣将石头变成饼,耶稣拒绝了撒旦: “唯有看见父所做的,子才能做。” 将石头直接变成饼,神子是否觉得这么做与家训不太相符?也许没人胆敢如此猜测。而从一丁点儿面饼变出大量的面饼则有很大不同。每年神都会将少量的小麦变成大量的小麦:种子撒下就会有收成。也许人们对此有不同的解读:那是出于自然规律,那是出于丰收之神克瑞斯,那是出于植物之神阿多尼斯,那是出于五谷之神。可是,自然规律只是一个形式规则,自然规律本身不能造出任何东西,除非这些规律真的能够掌管宇宙的运行。至于阿多尼斯之流,没人知道他死于何处又在何时重生。而那位让五千人吃饱的耶稣,他在本丢·彼拉多担任犹大总督期间死于耶路撒冷,然后又在耶路撒冷复活——耶稣才是真正的五谷之神,可人们却不知道敬拜他。

就在同一日,耶稣也让鱼增殖。放眼看一下每个海湾与每条河流,看一下那些成群结队、随波翻滚的鱼类,它们的繁殖力显明神依然在作工,是他用不计其数的鱼苗填满了海洋。古人敬拜一位名叫吉尼亚斯的神,它掌管动物和人类的生育,是妇产学、胚胎学、和婚床的庇护神(婚床又称吉床,正是从吉尼亚斯的名字演化而来)。但吉尼亚斯只不过是假象而以色列神才是真身,因为在创世之初命令各类生物“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的那一位正是以色列的神。就在那一天,在喂饱五千人的现场,道成肉身的神凭着一双人的手,一双木匠的手,拉近镜头、缩小视野,向人清晰呈现了他的作为,而同样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做,在大海、在湖泊、在小溪。

现在,我们正面临一个人类认知的天花板:出于某种原因,滋生繁衍类的神迹中有一个最让现代人难以接受。对于那些完全否定神迹的人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对那些相信其它的神迹却在童女生子这件事上“划清界线”的人,我该说他们什么好呢?他们口口声声要遵循自然规律,难不成他们其实只相信一种自然怀孕的方式?又或者是,他们认为自己看到了这个神迹对性交的非礼(既如此,他们也同样可以将喂饱五千人这件事看作是对面包师的侮辱),难不成在这个世风日下的时代性交依然是件令人敬重的事?

事实上,童女生子这件事给人带来的震惊虽然说并不少于其它神迹,但也并不多于其它神迹。也许,我们最好是从我在一篇最古老的反神文章中看到的评论开始。这个评论说,基督徒相信的那位神与一位犹太木匠未过门的妻子犯了通奸罪。那个作者可能只是在“宣泄情绪”,未必真的认为基督教的神与宙斯亲近阿尔克墨涅一样,化成人的样子与一个凡界的女人亲近。但是,如果我必须对这个作者做出回应的话,我就不得不说,倘若你将神迹式的怀孕称作是神的通奸行为,那你就必须得承认人类所怀的每个孩子都同样是神的通奸行为,不仅如此,还包括每个出生的动物!请原谅我用这样的话污了虔诚人的耳朵,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表达我的观点。

在正常的繁衍后代的方式上,父亲们不能别出心裁。从父体产生的一个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得见的微小物质,与一个从母体产生的同样微小的物质结合成为受精卵;它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发色、从母亲的祖父那里继承了悬垂的下唇,发育出构成人体的各种复杂器官(骨骼、肌肉、神经、心肝),胚胎正是由这些尚未完全发育的器官所构成,然后胚胎会在子宫里重演不同被造阶段的形状。在每个精子的后面都是一部完整的宇宙史,其中也封存了不可小觑的关乎未来的那一部分;精子背后的牵引力也正是推动那个环环相扣的整体事件的动力(而那个整体事件就是我们迄今所讲的大自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自然规律并不能提供动力。如果我们相信神是大自然的创造者,那个动力就必定来自于神。人的生身父亲仅仅是一个工具,一个载体,并且常常做得心不甘情不愿。父亲注定只能作为一条载体长链中的最后一环:这条长链可以回溯到他的历代祖先之前,回溯到人类被造之前、有机物出现之前的鸿荒时期,直到最初物质被造的时刻。这条长链攥在神的手中,是神用来造人的一般工具,所以神才是吉尼亚斯和维纳斯背后的真身:离开了神,没有女人能怀上孩子,没有母马能生马驹。但是,曾经有一次,为了一个特殊的目的,神不再用那条生育长链做工具;那一次,神创造生命的手指越过了世世代代环环相扣的生育长链,直接触摸了一个女人;那一次,神从手上脱下了“大自然”那只伟大的手套,用裸露的手指触摸了那个女人。当然,神这么做有一个空前绝后的原因,那一次神所造的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而是一位将要披戴神自己的人,神造了一个全新的人,那个圣灵感孕的时刻正是神创造新天新地的开始。在那个“生命之精灵”被直接注入母体的时刻,整个脏乱疲倦的宇宙都为之颤抖:这种方式直接了当、干净干净、没有趟过大自然那纷繁复杂的历史长河。在此探讨这个神迹的宗教意义有点儿跑题,我们最好还是不谈别的,只谈这个神迹本身。在道成肉身之时,基督的神性如何与基督的人性合一,这是另一个话题,单从基督人性的诞生来讲,那次神迹式的怀孕再一次见证了大自然之主的工作——每个女人怀孕都是神的工作,只不过神这次出手的方式不同:拉近镜头、缩小视野,向人清晰呈现了他的作为。这一次,神没有使用人类传宗接代的方式。但即便是在人类传宗接代那种方式上,赐下生命的仍然是神。当真正的吉尼亚斯这位伟大的第三者不在场的时候,人就不会生育。

接下来让我们来谈一下有关医治的神迹。这些神迹的情况有点特殊:对许多此类事情,人们可以轻易接受它们是事实,却倾向于否认它们是神迹。许多疾病的症状可以归类为癔症(即歇斯底里症),这通常可以通过“暗示催眠”来治疗。人们当然可以争辩说,这种暗示疗法是一种精神力量,因此也可以称作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推而广之,五花八门的“信仰疗法”无疑都可称作神迹。但是,按照我们的术语,这些情况被称作神迹是在“人类每个推理活动都是神迹”这个意义上,因此不属于我们目前正在考虑的神迹类型。我个人认为,让一个尚未完全接受基督信仰的人承认福音书中记载的所有医治事件都是神迹,即,那些医治不可能是暗示疗法的结果,这有点强人所难。具体到圣经中的每个医治事件,假设相关的记载详细得足以让人得出诊断,我们理当让医生来确定它是否能被暗示疗法治愈。在之前的章节我们说过:人们相信神迹远远不是因为对自然规律的无知,对自然规律的无知反而会让人难以确定一件事是否是神迹。这个断言的一个极好例证,正是我们现在所讨论的医治神迹。

对于那些还没有接受基督信仰的人来说,圣经中哪些医治事件能被称为神迹?我无意对此进行详细探讨,只想指出那些医治事件共有的一个神迹标记。这个神迹标记容易被人忽视,因为许多人今天仍然带着几分神奇的眼光看待日常的康复以及医学上的治疗。从某个意义上说,医生从来不曾治愈病人;医生本人肯定会第一个承认这一点。医治的神奇之处不在于药物而在于病人的身体——天然的治愈力、天生的康复能力、或者说自我修正能力。治疗所做的事情就是模仿天然的人体功能或者是消除那些阻碍人体功能的不利因素。只是出于表达上的方便,我们才说是医生或者所敷的药物治愈了伤口;但其实每个伤口都是自己愈合的,尸体上的伤口就绝不会自己愈合。这种神秘的力量,当它牵引行星的时候我们称之为万有引力,当它治愈病人的时候我们称之为生化能力,那是一切康复的高效良方,而这种力量归根结底是来自于神。所有被医治的人都是被神医治,这不仅仅是指病人得到的医疗帮助和周到安排是出于神的眷顾,也是指病人的身体组织被一种从天而来的能力所修复,那种能力从神流出,并激活了整个大自然。但是,曾经有那么一次,神子在巴勒斯坦遇到一群病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医治了他们。人们通常所称的自然规律,或者说人们曾经求助的医药之神阿波罗或者神医阿斯克勒庇俄斯,在那一次竟然亲临现场!万能的神一向都隐藏在所有医治的背后,在那一次他却以人的面目出现。因此,这件事明显具有神迹的偶然性,以至于有人可能会抱怨说,神只医治了那些他碰巧遇见的人却不顾及他没有遇见的人。这种抱怨毫无道理。耶稣披戴肉身,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分身,只能身处一个地方。整个世界正是因着神子降临在巴勒斯坦那个地方而得救,若非如此,世人就不会认识那位无处不在的神。

基督只行过一件毁灭式的神迹,就是让无花果树枯萎而死;有人认为这件事难以理解,但我认为它的意义相当明显。这个神迹是一个真实发生的寓言,毫无疑问,它特指神对当时犹太宗教领袖的审判,也象征了神对所有“不结果子”之人的审判——这便是它的道德意义。这件事作为一个神迹,它再次拉近了镜头、缩小了视野,清晰呈现了神在自然界时刻不停的大作为。我们在上一章已经看到,自从人类堕落之后,神是如何将撒旦手中的武器扭成麻花,从而成为掌管人类死亡的主。但也许远不止此,自从神创造了有机生物他就是一切生物死亡的主宰。虽然方式有些不同,但两者都显明:神之所以是死亡的主,因为他是生命的主。神之所以掌管人类的死亡,因为他让人的生命在身体死后得以延续;神也掌管简单的有机生物的死,因为正是通过死亡这种形式有机生物才能“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一片千年老林之所以依然能够生机一片,是因为其中的树木虽有枯死也有新生。在那一次,神以人的面貌出现,冷眼看着一棵无花果树,这个举动让树枯死;可是神对所有的树木都会做同样的事。那一年在巴勒斯坦死去的树,或者说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死去的树,没有一个不是出于神,或者更确切地说,没有一个不是因为神在那些树上停止了他的工作。

我们迄今为止所考虑的神迹全都属于“化平凡为神奇”的神迹。我们看到,所有那些事情都是神曾经对大自然做过的大手笔,神子耶稣只是拉近镜头以便让人看清。下一类神迹显明神对非生命体的主权,我们会发现此类神迹有些是属于现有世界,有些是属于新天新地。基督平息风浪那件事神其实经常都在做。神创造大自然并让她既能兴起风浪又能回归平静,因此,除了那些目前正在肆虐的风浪,所有的风浪都已经被神平息。如果你已经接受了道成肉身却否认平息风浪是个神迹,这就有违常理。通过调整地球其它地方的气候条件来神迹般地平息那片风浪,这的确并非难事。我自己就可以平息飘入房间的风雨,关上窗户就成了。面对神迹,大自然定会尽其所能做到最好,并且说句公道话,她也根本不会自找麻烦不听号令。大自然绝不会被一个神迹打乱章法(好像这正是有些人对神迹的担心),新情况会被她轻而易举地消化,轻松得就像一滴水被一只大象消化一样。正如我前面说过的,大自然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主人。

基督在水面上行走这个神迹则属于新天新地。由神所造的这个旧世界,在基督降临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人在水面上行走这样的事,因而,这个神迹预示了那个尚在未来的新天新地。新世界正在破门而入!有那么一瞬间,这个新世界似乎要蔓延开来;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进入了那个新世界:彼得也能在水面上行走!不过,他只走了一两步,信心一失,就沉下水面,又跌回到旧世界里面。那次神迹就像一朵雪花莲,让人对新天新地有了惊鸿一瞥。看到雪花莲就表明我们已经进入新年。然而,雪花莲的花期并不算长,夏天虽然近了但前方依然是长路漫漫。

所有的反向逆转类神迹都属于新造的世界。死而复活属于逆转类神迹。旧世界不知道如何反向行事,因为这个过程就像一部向来都是从头播放的电影被人反向播放一样。在福音书中记载了一两个死而复活的事例,它们就像是早开的花,就是人们常说的报春花,因为它们虽然在严冬盛开,却预示着春天的来临。至于彰显神的荣美与荣耀的神迹,比如登山变像、复活、升天,这些更是明显属于新造的世界;它们就像是新年里面真正的春天甚至是夏天。基督,我们的首领和先锋,已经处于五、六月份,而他在地上的门徒们却仍然生活在旧世界的风刀霜剑中。但毕竟,慢慢地,慢慢地,春天的脚步近了。

要谈论属于新天新地的神迹,必然绕不开基督的复活和升天。这些我们专门在下一章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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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in

    感谢赞美主! 神迹就是神做工的轨迹,我们每天每日,时时刻刻在经历着。谢谢弟兄入木三分的精湛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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